文/李奕和
28岁的黄维正，在茂业商业对外披露的官方文件上，有一个别致的名字——Tony Huang，在其他管理层清一色的中文名字中，显得尤为突出。
2019年底，年仅24岁的他，被聘任为茂业商业（600828. SH）新总裁。一时间，“A股最年轻总裁”以及“地产二代接班”的言论，让事件引发外界关注。
将近4年后的今天，另一则关于黄维正的任命，相比之下却显得低调了许多。
今年3月10日，因茂业国际（00848. HK）钟鹏翼辞任执行董事及董事会副主席，王斌辞任非执行董事、授权代表，黄维正被正式委任为茂业国际的非执行董事及授权代表。
至此，他得以跟父亲黄茂如一起，出现在茂业国际的董事名单中。
无论是A股的茂业商业还是港股茂业国际，都是黄茂如百货帝国里的两块拼图。它们是黄茂如多年老练财技，所织就的一张复杂的茂业系商业网。
层级上，茂业国际与茂业商业之间，还有一家重要的经营主体茂业商厦（全称：深圳茂业商厦有限公司）。茂业商厦是直接持股茂业商业80.9%股权的大股东，而茂业商厦则由港股上市平台茂业国际通过旗下茂业百货实际控制。
从四年前的茂业商业总裁，到如今当上茂业国际董事，黄维正正一步步接近茂业系的管理核心。接班似乎只是迟早之事。但黄维正的接班之路显然并不轻松。
这些年，传统百货的转型尚有待明朗，而房企在存量时代对商业地产的重视，已然让这一领域成为激烈厮杀的红海。茂业系置身其中，难免成为故事的主角。
营收四连降，投资收益拯救利润
作为茂业国际境内经营及发债主体，茂业商厦以百货及购物中心为主营业务，至2022年在全国经营42家门店，覆盖广东、四川、山东、江苏、河北、内蒙古、山西、辽宁等8个省份18个城市，总建筑面积257万平方米，其中自有建筑面积占比约81.18%。
根据债券年报，2022年，茂业商厦实现营收55.15亿元，同比减少8.66%；净利润2.38亿元，同比增长147.92；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净利润为2.4亿元，同比增长280.95%。
在房企均陷入增收不增利的境地之时，茂业商厦的营收下降、净利却实现了增长，原因也很明显。期内，该公司录得了3.26亿元的投资收益，是最后净利润的1.37倍。如果没有这个部分投资收益的加入，茂业商厦过去一年其实是处于亏损状态的。
而该笔投资收益也来得颇让人意外。期内，茂业商厦持股的商业城由于非公开发行股份，导致其对商业城的投资被动稀释产生投资收益5478.15万元。
2022年10月31日由联营企业转换为其他权益工具时，该公司持有的商业城股票公允价值与长期股权投资账面价值的差额还相应确认投资收益2.73亿元。茂业商厦因此产生了合计3.28亿元的投资收益。
茂业商厦整体营收的下降是由各版块营收所决定的。去年，该公司百货业务营业收入39.85亿元，地产业务13.77亿元，其他业务1.53亿元，三大业务板块的营业收入均有所下滑。
期间整体毛利率虽然维持在63.21%的较高水平，但相比2021年也下滑了3.06个百分点。
由于传统百货业态的式微以及转型的艰难，茂业商厦已经连续四年营业收入出现下降。2018年，茂业商厦营收达到最高值74.21亿元，随后开始逐年下降，2019、2020、2021年分别为68.12亿元、67.77亿元、60.38亿元，同比下降8.21%、0.51%、10.89%。
而即便营收连年下降，茂业商厦还不得不为此前体系内的重组买单。
2018年11月，茂业商业曾与茂业商厦、泰州一百订立股份转让协议，由茂业商厦将泰州一百注入茂业商业。当时，茂业商厦对注入资产在2018-2020年度的净利润作出业绩承诺，未能达成的，茂业商厦需对茂业商业进行现金补偿。
根据茂业商业2022年3月26日的公告，其中，茂业商厦需要对茂业商业进行现金补偿，金额为1013.97万元。
短债压力增大，关联方存大额资金占用
从财务的角度看，茂业商厦的整体债务有所优化，但短期债务压力却有所凸显。
2022年末，该公司合并报表范围内的有息债务余额127.90亿元，同比下降10.10%。当中主要以银行贷款为主，占了124.91亿元。剩余的2.99亿元为信用类债券，这部分债券将在2023年5至12月内到期或回售偿付。
在流动负债一项，茂业商厦有短期借款37亿元，同比增长了24.58%。另外，其还有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34.47亿元。
相比之下，茂业商厦的货币资金9.08亿元，下降了31.12%。期末持有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仅5.51亿元，与2021年同比下降了53.11%。远不能覆盖其短期有息负债。
值得一提的是，在自身偿债压力大增的情况下，茂业商厦却有着大额的资金被关联方占用。
期内，该公司存在未收回的非经营性往来占款和资金拆借合计15.57亿元，其中，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及其他关联方占款或资金拆借合计12.19亿元，占了近八成。债务方的前5名中，3名为茂业商厦的关联方。
有两项数据可以看出这些非经营性资金占用和拆借款，对茂业商厦的影响有多重要。15.57亿元，是该公司2022年净利润的6.54倍（关联方占用为5.12倍），同时，这也是该公司当年持有现金的2.83倍。
并且，这些资金占用都尚未到期，到期日均在一年以后。意味着，这些资金占用仍将对茂业商厦的在手现金造成持续影响——其自身面临较大的偿债压力，在外却有大额的资金占用没能收回。
另外一些风险则来自于茂业商厦及旗下公司，作为被告所牵涉的诉讼问题。
期内，沈阳资信融资担保诉茂业商厦旗下公司展业置地的金融不良债权追偿纠纷案，所涉金额1.79亿，已于2020年6月22日二审判决，案件处于执行中。嘉兴百秀投资诉展业置地的金融不良债权追偿纠纷案，金额2亿元，案件处于执行中。
茂业商厦已对上述生效的判决按照裁定的垫款利息、违约金以负债项目进行了计提。
此外，展业置地还与沈阳大东区城建事务服务中心存在合同纠纷，涉案金额8518万；茂业商厦控股子公司辽宁物流公司与亚欧工贸存在股东出资纠纷，涉案金额2395万元。上述两起案件目前均处于发回重审阶段，一审判决尚未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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